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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文龙,浙江钱塘人,小时候无依无靠,口才好靠占卜为生。杭州人说他耿直,不知变通。
后来从杭州到京师从军20多年,穷困潦倒。诸葛云程和他畅谈边境军事,发现了他才能突出,于是辽东巡抚王化贞委任他为游击将军,前往河东探查收集难民。到三岔河。
乘船到各岛,安抚数处,原官员王一宁来见他,说辽城被攻陷后去朝鲜借兵复仇,朝鲜礼遇甚厚,文龙就和朝鲜约定联合进攻镇江。
镇江中军陈良荣为内应,天亮时到城下,破城后安抚百姓秋毫无犯,人民非常高兴,数百里内流散的难民都来归顺。
后来发现朝鲜兵力单弱,都体谅他们没能出兵。
王绍勋任镇江副总兵,文龙被提拔为参将准备进一步行动。
女直(即女真人)用四万精锐骑兵偷袭,再次攻陷镇江,文龙急逃往朝鲜。
兵部商议认为毛文龙据守海岛,可策应支援,偷袭牵制。这些人是不图资财接济的忠臣义士,应该快发送粮食和衣物支援。提拔文龙为总兵。
部将陈忠斩获“樱桃涡汤站(后金人译名)”等多名虏贼首级,派人随制敌灭敌的策略书一起送到上级处。
欲牵制西部湿地,联络朝鲜可以三面防守广宁地区为主要目的,做奇兵从各岛登陆袭扰后金,回到海上各岛能互相掩护,皮岛能成为要冲。
上级同意。
癸亥十月文龙报凉马大捷、牛毛捷
甲子四月报(斩杀或击败)贼将金重德等,在高岭沙松击败女真部队俘获头目太柰等人
押送俘虏去报捷,加封左都督,并赏赐一身大红蟒衣。
户科给事中杨文岳上奏海外俘虏的事。
中途更换了巡抚李嵩做文龙的参谋。
毛文龙驻守须弥岛,女真人被驱逐出两千多里。
女真人侵略宁远三个月,文龙的部队不知为何没有出兵牵制
上级都没责问,认为文龙在海外的兵力只能在边关做联络和后备之用。
熹宗驾崩,思宗即位,众文臣(注意,又是文官)视东江毛文龙的部队为累赘,粮饷屡次断绝,文龙只好退守皮岛。
毛文龙用人参貂皮讨好当权官员(可能是为军队获得粮饷才不得不这样做,或是官场惯例)
海岛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靠来往商船供给粮食。向朝廷请求粮饷和武器,每次都没有回应,
督师袁崇焕就职管理边疆,女真头领病死,袁崇焕派喇嘛僧去吊唁,并商量每年向女真人进贡钱财来求和。女真人答应了 。
但觉得没有信物,于是女真人给袁崇焕密函要毛文龙的首级。
于是袁崇焕与下属谋划,上书要巡视海外各岛的武器和粮饷情况。
一开始上书说,我不敢轻易登入海外地盘,请求赐我大印供奉在宁远公署。
又上书说,我的幕僚周锡圭说,我在海外执行权力还需要尚方宝剑。
上级应允。
毛文龙到宁远接他去双岛。
毛文龙迟到两天。
袁崇焕看见船上的将士们都高傲的不看他一眼。
袁崇焕说,本督师亲来此地,你们不来迎接?
将士回答说没有将军命令,不敢迎接。
袁崇焕吃惊,但不发一言。
(将士们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,不给粮饷,还大摇大摆耍威风,加上他那副文人小白脸,自然对他不屑一顾)。
某天袁崇焕和随从数人在江边溜达,捡拾沙滩上好看的石头,互相争夺嬉戏,还让人送酒,坐在地上喝酒撒酒疯。
兵船哨兵看到都说他轻慢,不值得尊重,都不拿他当回事。
两天后,和毛文龙一起回岛,次日,文龙也对他很怠慢不礼遇他。
袁崇焕忍了,向他索要兵将名册以便犒赏。毛文龙没给他。随便回应说,这里镇守的部队包括亲兵只有三千五百多人。
次日袁崇焕登岸犒赏军士,并审查武艺。
袁崇焕传令中军带领他自己的四百亲兵四面围住,袁崇焕坐在帐中犒赏军士。
文龙来答谢,坐着聊了许久,袁崇焕说明天要告别不能跟随了,国家与海外的重大寄托合并受崇焕一拜。
然后一起约好减少随从上山,亲兵仍在山上围住四面,文龙的随从官兵120人在内部围绕着。
上千名士兵在外面扎营守备,袁崇焕叫各级长官来见面慰问说,各将官驻守海外辛苦,粮食不够吃,值得同情,也请受我一拜。
众人都悲伤地哭了。
于是又问将官姓名,有的说毛某某,毛某某……一百二十人都姓毛。
袁崇焕说你们怎么都姓毛?
文龙说,都是我的子孙。
袁崇焕不高兴地向文龙说,你骗我吧,这些人都是不同姓氏的,你让他们都姓毛。我只知道天子才可以赐姓,你这是欺君大罪!
又看着各将官说,你们要恢复本姓为朝廷出力,各自建立功名,干嘛为毛氏人做欺骗之事。
瞪着眼大声对毛文龙说,我来着这么多天披肝沥胆希望你听我训诫,没想到你狼子野心,总用谎话对付我,你目中已没有天子国法,不可饶恕!
说完向西面跪拜,请皇帝授命。
除去毛文龙的帽子,宣布他十二条罪行当斩。
1、兵马钱粮不查核,就据为己有,横行一方太专制。
(常年无粮饷的塞外部队,怎可能像正规部队那样一板一眼?)
2、撒谎欺君,杀归顺的和投降的人,不出战却占着头功
(部下都姓毛属于统兵方式,成了欺君之罪,杀降很可能处决的是奸细。小股游击部队不出战,一是粮饷武器不足,二是被对方看住,没法正面硬拼)
3、无人臣礼节,部队擅自进入山东登莱和江苏白下。
(毛文龙常驻塞外,性格不羁,对袁崇焕的怠慢成了死罪,部队擅自进入其他省份的行动很可能是去联络粮食和物资求援的)
4、发放军粮食缺斤短两
(粮食短缺,自然无法全配给)
5、擅自开通马市,私通岛民
(马匹是军用物资,朝廷不给,只能自己筹备)
6、赐姓氏,乱发粮,没有等级观念以下犯上
(一支塞外游击部队,朝廷文官集团长期断粮断饷,再正规的部队也会变得散漫,更何况毛文龙的部队几乎完全是自谋生路了)
7、多年来劫掠商船,杀害人命
(本是亲民,联盟朝鲜的军队,如果杀人,杀的不会是自己的人民和盟友,不然将无立足之地,满清惯常使用奸细间谍,此外还有走私者,被杀的很可能是这类人)
8、收部将的女儿为妾、征用民妇为家奴。
(武人多好色,在当年只能算生活作风问题,当触犯了当权者时,就成了要命的问题)
9、不收容逃难的辽民,只给一碗饭让他们渡海去挖人参,不敢去的就饿死在岛中
(岛中本就缺粮饥荒,又无外援,还有派遣的奸细问题,
不收容可以理解,逼他们去挖参不知是毛文龙的主意还是部下私自决定的,也是岛内饥荒、缺少购粮钱财,被逼无奈的吧,边关重将不该以此致死罪)
10、拜魏忠贤为父,至今还在在岛中供奉他的冕旒像,属下陈汝明在京师结交近侍
(通敌卖国的东林党与魏忠贤为敌,崇祯临死前也为魏忠贤平反了。可见毛文龙不过是“站错队”而已)
11、女真人攻破铁山,残杀辽人无数,你们败退回皮岛,把失败粉饰成军功。
(军事上的胜败须斟酌定论)
12、设立镇守八年,没收复一寸土地,一直观望修养,如匪帮一样。
(毛文龙所部,能达成袭扰牵制就够了,满贼的围困、文官的掣肘,能活下来就是胜利。收复失地需要多方协同,不是单打独斗能达成的,说人家是匪帮,自谋生路的武装必然会和匪走同样的道路)
袁崇焕又说,我今天按罪行杀毛文龙,如果不能恢复辽东失地,就用尚方宝剑杀我的头。又对各将官说,毛文龙十二宗罪该不该杀?如果不该杀,你们就上来先杀了我,并伸着脖子等杀,众将官都互视并惊慌失色,磕头求怜悯。文龙神色颓丧不能说话,但说了句,文龙自知有罪请求宽恕。
崇焕说,如果不把你正法,东江这片土地就不是皇上的了。
向西面叩头,请来尚方宝剑,在帐前斩首了毛文龙。
然后把各将官叫到帐中。说,我今天只斩毛文龙,来安抚海外军民。你们都照旧复职,恢复本姓为国效力,罪责就不会牵连你们。不要有疑惑。
又把江东四万八千部队分成四支,有差别的再进行抚恤赏赐,次日又登山进行演练,让中军收回御赐给毛文龙的尚方宝剑。
监察御史符验到了宁远,把罪书带到朝廷,满朝震惊。
毛文龙被杀后,女真人大举进攻,直打到都城。袁崇焕紧随其后来支援,遇到的女真人,都不和他交战。
山海总兵战败入城,对皇上说,袁崇焕许诺皇上五年灭满贼诺言难以实现,所以勾引满贼入侵,用进贡的钱财资敌,想结城下之盟,所以先杀了毛文龙,用其首级作为信物。
皇上大怒,将袁崇焕下狱处死,当时人们说他杀毛文龙堪比秦桧杀岳飞。
《明季北略》所载袁崇焕杀毛文龙始末:
毛文龍入皮島
毛文龙,号振南。居住在钱塘荐桥忠孝巷,和于忠肃住在同一个里弄。万历丙子正月十一戌时生人,家境虽然贫寒,但气质英武,须髯卷曲,相面的人说他一定会登上高位,成为边塞将军。
毛文龙善于骑射,特别喜欢下棋,曾经有人说他通宵与人下棋,直到天亮。朋友问他,文龙说:“下棋和战斗一样,与人对垒和拼刀剑一样,这里面的预兆和深刻涵义,谁能弄懂。”
有个叫逍遥子的道士到西湖净慈寺暂住,文龙去他那里请教棋道,道士说:“以前马融有下围棋的天赋;班固写出了棋道理论;谢安用别墅做赌注与人一边下棋,一边就把遥远边境的秦军打败了;费祎出征前,被拦住下棋,依然能击退魏军,这核心的要义说也说不尽,因为兵法就隐含在下棋之中。”文龙很有同感。在告别时,道士送给文龙一盒文字很特殊的书,文龙于是便通晓了用兵的诀窍。
神宗乙巳年的春天中期,毛文龙的舅舅沈光祚担任兵部主事,因而文龙想进京,于是去庙里去求梦,在梦里,梦见少保对他展示书文:“想要效法淮阴侯韩信,老了一半,好一个岛主田横,无人做伴。”就是说韩信二十七岁为大将,而文龙五十二岁才担任统帅,是老了将近一半;田横死时,田横岛上的五百门客随之自杀,后来袁崇焕陷害毛文龙,只杀了他一人,而皮岛上的随从和军队无一人随其自杀,确实是没人做伴。梦境灵验了。
毛文龙进京,他舅舅光祚把他推荐给辽东总兵李成梁,担任候补内丁千总。
九月,兵巡道某举办武功考试,文龙排名第六,于是归属到安山百户之中,升为辽阳千总。三年后升为守备官。熹宗初年,经臣袁应泰命令制造火药,毛文龙两个月就造办齐了,于是又加封为“游击”的职衔。抚臣王化贞又招募武官人才,毛文龙前去面试,又任命他为游击部队练兵。他的仕途履历,至此,都是靠他舅舅的推荐。两月后,向上级请命去讨伐外族建立战功,王化贞派他去河东一带地区,去招揽被满族劫掠屠杀之后,残留的民众,恢复边疆领土。
总共派遣千总张扳等四人、200名士兵、(竹字头,下面一个佥,右侧立刀旁)一百张、四艘航海船只、大米五百石。文龙于是通过三岔河口行至猪岛,猪岛地扩三十里,屋舍全被毁掉了,空无一人,只有23只水牛,于是将它们带走。
年长者李景先,带领精壮勇士2000人与候补千总会和前往广鹿岛,广鹿岛地扩七十里,他们命令守备官捉拿岛官胡可实,并安抚700余人。
店岛,方圆三十里,命令千总张继善,捉拿岛官任光先,安抚民众200人。
石城岛,地扩五十里,命令张扳捉拿岛官何国用,安抚400家。
各岛的岛官都是投降满清的叛徒。
之后又收复鹿岛、长山岛、小长山岛、色利岛、章子留岛、海洋岛、王家岛、到弥串堡。文龙登上高崖驻扎军兵,招集散逸的民众
。难民回归而来的非常之多。弥串堡是朝鲜地域,过了这里再有200里,就是鸭绿江,是中国与朝鲜的边界。过了江就是镇江城。那里本来是中国的,万历庚申年被满清夺取,任命总兵佟养贞率领一千人据守。
七月月亮既望时的夜晚,文龙率领97名将士突袭破城,并将俘虏押送给王化贞报捷。毛文龙因此被授予广宁都司,兼任镇江驻军副总兵。满族鞑子兵纠集五万人来进攻,毛文龙亲自去朝鲜借兵求援,但是镇江城再次失陷。
毛文龙考虑选一个岛屿驻扎军队,来截击满清部队。李景先建议:“皮岛最适合,有四百里之大,岛四周环绕着高崖峭壁。”文龙向北跋涉五百里,到了一个荒草蔓生的无人区,那里有很多毒蛇猛虎,把他们都射杀之后,就在那里设立的定居点,这时正是天启二年五月。那个时候,满族哈都被用离间计杀死,回归家园的明朝遗民数以万计。
天启二年,文龙和诸将商讨计策:“辽东的战略要地,金州最重要,他南面通旅顺口,北面能到三牛坝,西面通往广东宁,应当收复此城。如果成功,陆地上能钳制建州满清,海港又可以运粮,停泊战舰。于是派守备官张盘、程鸿鸣等人率领士兵,从麻羊岛处发,到达金州城四十里之外的海面上。七月天亮之前更鼓三四鼓的时候,逼近城南门,兵士们都举着火把呐喊并燃放火炮,守城的满鞑兵有500人,没交战就被吓跑了,逃出北门。天亮之后,明军进城,安抚居民。从盖州来的满鞑领兵官佟养性来进攻,被打败之后撤退了,闰十月,有鞑兵准备渡河来攻金州,毛文龙调集兵力三万人,由陈继盛、许日新等将领分别率领去进攻牛毛寨,王贵、杜贵进攻岛鸡,大获全胜。派张盘驻守金州。
毛文龙安州之战
毛文龙在皮岛时,联络朝鲜方面的协助,招募和提拔辽地的本地人才,时常渡海出动游击部队,牵制鞑兵,使得满族鞑子兵不敢贸然深入山海关劫掠杀戮。
天启四年七月初二,满鞑派人试图与毛文龙议和,叛徒李永芳带来了他的亲笔信,信中说要优待辽地还未被杀害的毛文龙的亲属,试图诱骗毛文龙和他一样,投降满鞑。还说要和他平分土地等等事情。毛文龙将满鞑的来使和李永芳的亲笔信派人一并押送向上级呈报。因此上级奖励,加封他为左都督,赏一身大红蟒衣,白银五十两。毛文龙的参将参将陈继善、汪崇孝、游击陈希顺、李钺、时可达、王辅、朱家能、毛承禄、程尤、都司佥书许武、元顶选、李镳、张举,都各自授予赏赐。参谋葛应贞、王命卿,加封都司的职衔。佥书解俘官、周世登、苏万良都授予守备官的职衔和奖赏。每年向皮岛运送米二十万。
到天启七年四月,满鞑部队三万人进攻郭山,杀害朝鲜士兵六万人,烧毁粮食百万计,叛徒李永芳、贺世贤、麻城塔等人进攻乂州,毛文龙的参将毛承禄、陈继盛等人率兵一万五千人前去援救,派张晓以一万人的部队作为奇袭部队,毛文龙亲自率领八千人殿后,在千安州展开大战。满鞑兵失败,撤退了八里地,文龙和曲承恩斩杀他们七员大将并包围他们。满鞑向北方逃窜。毛文龙进入安州安抚百姓,之后撤回皮岛并上报胜利的消息。
袁崇焕接受皇帝的面见
之前袁崇焕在宁远负责边疆后勤供应。天启六年十月,袁崇焕派遣喇嘛僧镏南木座等人前往满清军队中捎去问候,问是否愿意和谈。喇嘛僧带回消息后,皇上下诏说:“喇嘛带回来的求和书有诈,要整军备战,不要被满鞑人假装的谦卑愚弄。”
天启七年二月,袁崇焕奏明皇上说“敌人派来使节,表示要归顺,并要求拨付钱粮给他们。”皇上仍说这是诈降不可信。七月,袁崇焕请求皇上亲自到边疆来探查满鞑虚实,与投降的真伪。众臣议论纷纷,认为袁崇焕动机可疑,不可信任。袁崇焕于是称自己生病,要辞官回家,因而与满鞑的和谈作罢。
到思宗元年七月癸酉日,思宗在平台召见袁崇焕,慰问关怀他十分周到,并问他边疆满族人的劫掠杀戮什么时候可以平定?
袁崇焕许诺说给他五年时间,就能将满鞑威胁全都清除干净。皇上说“五年能消灭敌人,朕将毫不吝惜的予以封侯的赏赐”。当时,还有钱龙锡等四位参谋大臣在场。四个人都对皇上说“袁崇焕的忠肝义胆、意志气势、见识、策略、都让人赞赏!真是个奇才!”皇上很高兴,赐给袁崇焕茶水点心和瓜果之后就离开了。袁崇焕出来之后,大臣们问他“你确定五年真能做到吗?”袁崇焕回答道“皇上的期望很急切,所以才说五年,好让他安心。”有识破袁崇焕谎言的人说“皇上英明,到时候按照约定追责问罪,袁崇焕就跑掉了。”
当时和人商议和谈事宜的时候,袁崇焕担心毛文龙不听他的话,会成为和谈的障碍。大学士钱龙锡走到袁崇焕身边耳语了计谋,于是制定下阴谋计划,癸未日,袁崇焕被赐予尚方宝剑。
在此之前,叛贼李永芳向满清献计称:“要举兵入侵中国,最怕毛文龙在后方偷袭我们。需要送书信告诉袁崇焕,杀掉毛文龙。假装承诺把占领的辽地还给袁崇焕。”满清头领同意了,袁崇焕也秘密回信说同意。然后就是他告病辞官回家,计划中止,如今又再次官复原职,于是又策划要杀毛文龙,以为借此可以获得辽地。
袁崇焕于是上报要求减少对皮岛军粮的供给,希望借此引发军队叛乱,于是减少了八万,只运送两万八千的粮食,到后来甚至完全不输送粮食了。
当时主管屯兵屯田的主事官徐尔一哀叹道:“辽地经营军队和战争十年了,凡是担任辽东军事要职的人,比如全军覆没的经略官杨镐;丢失城池的袁应泰;败逃的熊廷弼;遗失军机的巡抚王化贞;阵亡的总兵刘綎;主力被挫败的马林;其余的说也说不完,更有投降的人,更不知道有多少,但是,却从没有人能像毛文龙一样,镇守皮岛九年,历经两位皇帝,保护着边关的稳定,收复城池,上交战俘,可是却被众多朝廷上的大臣们怀疑和反对,并且裁减军饷,军饷一减消,守边的将士们便心灰意冷。因此而上书请奏,竟然没人关注削减军饷这件事情。
毛文龙鸭绿江大捷
崇祯元年,满鞑五王、六王和刘爱塔带领两万鞑兵从镇江来进攻,要报义州之战的仇。文龙带领八千人和十位麾下的将领抵御他们,刘爱塔带领的四百名骑兵被打败,刘爱塔投降毛文龙。鞑清于是向袁崇焕发出秘密书信,制定下前文所说的约定,图谋杀害毛文龙,袁崇焕向满清保证达成。
鞑清收编众多部落,开始是广宁要塞之外的炒化、暖兔、贵英等部落。蓟地区的三个重镇,原本有三十六家部落守卫着关门,他们都是享受朝廷赏赐补给的。到如今,他们的供给粮饷都被取消了。各个部落惊慌纷乱,又遭遇塞外地区饥荒连连,各部落请求粮食赈灾,朝廷坚决不给。于是东部边境的各个部落全都叛离了朝廷。鞑清于是把他们全都收编进了建州满清势力中。因此守卫边疆的事不可能办到了。这时是崇祯元年七月。
宁远军队哗变
崇祯元年七月甲申,辽东宁远的军队,因为四个月没有粮食供应,而大规模的哗变。他们抓了巡抚毕自肃、总兵朱梅、推官苏涵,把他们带到望楼上,锤击痛打,总共得到用来奖励军队的资财两万。还不满足,于是向民间商人又借了五万。巡抚自肃草草的禀报了事态原委,跑到中左所上吊自杀。袁崇焕来查办此事,宽大处理了领头的军人,但却抓捕并斩首了他的十六名党羽。
开始时,巡抚毕自肃向上级奏报请求拨发粮饷,但是户部不派发,所以,罪责不在毕自肃,而明明是户部导致的军队哗变。袁崇焕杀了一些从犯,却放过了领头哗变的首恶,颠倒了是非,这不正是刺激人们都要做奸人吗,不到三个月之后锦州又发生了哗变。
袁崇焕谋杀毛文龙
之前,毛文龙驻扎皮岛牵制敌人,天启二年三月,袁崇焕上报要求在宁远设立专门负责东江地区粮饷发放的部门。要求东江地区的粮饷都要从觉华岛中转,禁止登莱的商船擅自进行贸易。从那之后,岛上的军饷,都要经关宁要塞检查,然后押往朝鲜贡道(朝鲜运输贡品到明朝的商道)向宁远运送,不允许到皮岛,贸易的商人也不可以进入皮岛,导致岛上大饥荒,要靠采集野菜当粮食。
开始时,文龙称他的部队有十多万人,朝廷为了办理军饷事宜,兵科给事官王梦尹、翰林编修姜曰广,来到皮岛进行检查核对,只算有10万兵力。到后来,登莱道长官王廷试又减少了军饷定额,只按两万八千人的名额拨付军饷。文龙非常不满,向皇上上书,要求合理的军饷,同时又报告军饷从宁远中转的不便之处,袁崇焕置之不理,并要求亲自去旅顺商量这件事。
六月的时候,袁崇焕寄信给毛文龙说:“知道你们岛上的军队忍饥挨饿,特地发放饷银十万,咱们去双岛见面商议灭敌良策。”毛文龙对承禄说:“以前他要求朝廷削减咱们的军粮,现在他又发粮,这种行径十分可疑。”承禄说:“渠做巡抚的时候,已经上书要求议和了,怎么现在又说要进攻打击满清呢?必然有别的图谋,不如不去了吧。”文龙想了很久,说:“自古以来战争就是为了和平,要抓住一切和平的机会,不能固执己见。更何况我和他,都是为朝廷出力,不用猜疑。”
于是和部将二十人,家丁百人,率领三千士兵前往双岛,前去会见袁崇焕。
袁崇焕慰问辛劳十分备至,并说:“辽东海外,只能靠您和我两人,齐心协力才能控制局面。”文龙说:“卑职在海外数年,每天都为东部边疆的担心的,就是将士们的粮饷供给问题。如果大人能施展回天之力,解决诸军的温饱问题,您能出良策,那边疆的事就没问题了。”
第二天,袁崇焕犒赏军队,每人银一两、米一石、布三疋,之后文龙设宴,刚坐定,忽然传来探报,有一万余满鞑兵要渡河进攻和东地区。袁崇焕把随从的军队派去支援了,只留下数百人。袁崇焕和毛文龙说了些客套话就结束了宴会。
第三天,袁崇焕亲自上岛,再次大犒赏军队。对文龙说:“今后您与我就以旅顺为界,东边归您管辖,西边归我袁崇焕管辖。”文龙答应了。这时又有人来报告河西地区有满鞑进攻,袁崇焕貌似想了很久,对文龙说:“可否借您的士兵去救援?”文龙马上下令剩下的随行军士们去救援。
第四天,袁崇焕让自己的士兵靠拢。文龙没察觉,也跟着进去。毛文龙的随从要跟着一起进去,袁崇焕的士兵把毛文龙的随从围住不让他们进去。只有副官进入了围帐。袁崇焕对毛文龙的众随从说:“我念你们驻守海外劳苦,每人仅得粮五斗,一家人吃。说起来都寒酸心痛,你们应当受本官一拜,今后不必担心粮食不够吃了,只要一心一意为朝廷出力就好了。”说完,就向众将士拜谢,还流了泪。
袁崇焕于是对毛文龙说:“我将四镇戒严,并实行海禁,是怕有奸细混进来造成心腹之患。你们东江的粮食从我们宁远这里中转也很方便的,你们何必要开放港口放商船进港,用银子自己去买呢?无端消耗国家的钱财,却不干实事,要你们有什么用?”
毛文龙说:“您此言差矣,卑职靠志愿者组成的九十人的小队伍攻取镇江城,没耗费朝廷一斗米一寸铁,安抚募集辽沈逃散的民众九十余万人,分派各岛,以利于互相支援照应,靠自愿募捐从朝鲜得到钱粮支援,靠信用,和提供安全保障收取来往商人的酬金,屯耕铸铁,杀敌将,收复失地,六七年来,只接收到国家给的银两105万两,米90余万石,你还说我们没功劳空吃粮饷?”
袁崇焕说:“和你谈了三天,谁知你是狼子野心,猖狂欺骗!要是不杀你,这片土地以后怎么归朝廷呢?”
文龙说:“军中是有规矩的,你怎么能杀我?”
袁崇焕说:“今天不是我想杀你,而是皇上的命令。”
侍卫的军官大惊失色,但是毛文龙镇定自若,说:“既然是皇上的旨意,那就不辩解了。”于是向西面国都的方向行拜礼,说:“臣背负朝廷重任够久了。”袁崇焕命令旗牌官张国柄,用尚方宝剑杀死了毛文龙。文龙的随行将领们趴在文龙尸体上痛哭。
袁崇焕说:“只杀毛文龙一个人,其余人全部留任原职。”然后下令收殓文龙尸体。并且罗织毛文龙十二项罪名向上级禀报,同时袁崇焕还要求辞职,上级说毛文龙骄傲不听指挥,让袁崇焕安心,继续任职。并且下谕嘉奖袁崇焕。
此时敌人进犯的消息却没有了,前去救援的军队全都回来了,他们听说毛文龙死了,都哭了。袁崇焕假装祭奠毛文龙,并说:“昨天杀你是朝廷的法令,今天祭奠你,是我的情意。”然后还流了眼泪。将士们一起都哭了。
袁崇焕怕事情有变,把毛文龙的部下们叫来说:“你们缺粮是因为毛文龙私扣军饷害的,现在犒赏你们十万金。”皮岛的军人们各领三两,才安定下来。袁崇焕把毛文龙的军队分散成了四部分。毛承禄、旗鼓官徐敷奏、东江将刘兴祚、还有陈继盛分别统领他们,然后回宁远而去。
袁崇焕捏造十二项罪名,歪曲制度而杀了毛文龙,这和秦桧用十二道金牌,假传圣旨杀岳飞,古今如出一辙。听说我的同乡高中宪派特使去视察皮岛的时候,告诉特使说:“你到那里要把那里的山川地形绘制成图带回来。”这个使者微服私访,走遍了皮岛全境,把皮岛的地形防守的强弱信息都带了回来。高忠宪展开地图叹息道:“皮岛之镇是国家的支柱啊。”虽然使者免不了是高忠宪手下的人,可能有偏颇,但是毛文龙功劳如此之高却不予以肯定,让人不得不怀疑,从中作梗的不只是钱龙锡等通敌的文官们,一定还有满清的阴谋策划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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